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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周安,你来一趟银行。"张律师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重。周安握着那张薄薄的银行卡,卡上印着的数字让他有些恍惚——一万元,这就是陪伴了二十年的代价。
他想起昨天林彬离开时那句轻描淡写的话:"也算公平了。"
银行大厅里人来人往,周安排在队伍里,不知道为什么,心跳得有些快...
01
雨下了整整三天。
林泽民的葬礼在这样的天气里举行,来的人寥寥无几。几个老邻居匆匆赶来,在灵前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。
周安穿着那件黑色的中山装,是三年前林泽民给他买的,现在看起来有些旧了。他一直站在棺材旁边,像是在守护什么。
林彬是在下午出现的。他开着一辆银色的轿车,车身被雨水冲刷得很干净。他下车的时候撑着一把黑伞,穿着得体的西装,看起来像是刚从什么重要的场合赶过来。周安看见他的时候,正在整理花圈。
"爸。"林彬在棺材前站了不到三分钟,鞠了一个躬,然后转身对周安说:"辛苦你了。"
周安点点头,没有说话。林彬的话听起来很客气,但眼神里有些东西让周安觉得不太舒服。
"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。"林彬继续说。
"不用了。"周安的声音很轻,"我已经安排好了。"
林彬看了他一眼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什么也没说。他又站了一会儿,然后离开了。雨水打在他的伞面上,发出细碎的声音。
葬礼结束后,周安独自收拾着现场。那些花圈大多是他自己订的,林泽民生前的朋友已经不多了,大部分都比他先走了。周安把那些花瓣一片片收集起来,装进塑料袋里。这是他的习惯,总是要把事情做得很彻底。
三天后,张律师的电话来了。
张律师的办公室在市中心的一栋老楼里,楼道里有股霉味。周安和林彬几乎是同时到的,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。张律师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,戴着金丝眼镜,看起来很严肃。
"林老先生生前立下了遗嘱。"张律师打开一个文件夹,"他要求我在他去世后的一周内,将遗产分配告知受益人。"
林彬坐在椅子上,背挺得很直。周安坐在他旁边,手放在膝盖上。
"根据遗嘱,"张律师继续说,"林老先生将名下的房产分配给林彬先生,包括市中心的老宅和郊区的别墅。"
林彬点了点头,这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"周安先生,"张律师转向他,"林老先生为您准备了一笔现金,存在这张银行卡里。"
张律师递给周安一张银行卡,卡片很新,上面贴着一张纸条,写着密码。
"数额是多少?"林彬问。
张律师看了看文件,"一万元。"
房间里安静了几秒钟。周安接过银行卡,卡片在他手里有些冰凉。林彬轻笑了一声,"也算是合理的。"
周安没有说话。他知道林彬在想什么,一万元对于陪伴了二十年的人来说,确实不算多。但林泽民不欠他什么,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。
"还有其他的安排吗?"林彬问。
"没有了。"张律师合上文件夹,"遗嘱就是这些内容。"
两个人从律师办公室出来,在楼下分开了。林彬开着他的车离开,周安站在雨中等公交车。他握着那张银行卡,想起林泽民最后的那些日子。
02
二十年前,周安的母亲嫁给林泽民的时候,周安才十二岁。那时候林泽民刚刚离婚,林彬跟着他的母亲走了。林泽民对周安并不亲近,总是叫他"那个孩子",从来不叫他的名字。
周安记得第一次见到林泽民的时候,林泽民正在看报纸,连头都没抬。他的母亲推了推他,让他叫"爸爸",但周安叫不出口。林泽民也没有要求他叫,只是继续看报纸。
那些年里,周安一直住在林泽民家里,但两个人很少说话。林泽民早出晚归,周安上学放学,各过各的生活。周安的母亲试图让他们亲近一些,但效果并不明显。林泽民对周安既不特别好,也不特别坏,就像对待一个普通的房客。
转折发生在周安十八岁那年。他在工地上干活,被倒塌的脚手架砸伤了腿。医院通知家属的时候,周安的母亲正在外地照顾她生病的父亲,林泽民是唯一能来的人。
周安躺在病床上的时候,看见林泽民推门进来。林泽民看起来有些慌张,这是周安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表情。
"伤得重不重?"林泽民问。
"医生说要休息几个月。"周安回答。
林泽民在病床边坐了一会儿,然后去找医生了解情况。那天晚上,他在医院陪了周安一夜。这是他们第一次独处这么长时间。
从那以后,林泽民对周安的态度开始发生变化。他开始问周安的工作情况,会在周安晚回家的时候留门。
虽然两个人还是不太说话,但周安能感觉到,林泽民开始把他当作家人了。
林彬在周安二十五岁的时候重新出现了。他大学毕业,在一家外企工作,看起来很成功。他开始定期回家看林泽民,每次都带着礼物。但他的到访总是很短暂,通常只停留几个小时就离开。
林泽民很高兴林彬的回归,每次都会准备很多菜。但林彬总是很忙,接电话,看手机,很少专心和林泽民说话。周安在旁边看着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"你也坐下吃饭。"林泽民会对周安说。
"我不饿。"周安总是这样回答。他不想打扰父子俩的团聚。
但实际上,那些团聚并没有持续太久。林彬的工作越来越忙,回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。有时候几个月才回来一次,有时候只是打个电话。林泽民总是在等他的电话,但电话里的对话总是很短。
"最近怎么样?"
"挺好的,爸,您身体还好吧?"
"挺好的,你忙就别回来了,注意身体。"
"好的,我有空就回去。"
然后就挂了。林泽民会坐在电话旁边发一会儿呆,然后继续做他的事情。
周安看在眼里,但从来不说什么。他知道林泽民想念林彬,但他也知道,林彬有他自己的生活。
林泽民的身体是从六十五岁以后开始出问题的。先是血压高,然后是糖尿病,后来又查出了心脏病。周安陪他去医院,排队挂号,陪他做检查。林泽民总是说自己没事,但周安能看出他的不安。
"要不要告诉林彬?"周安问。
"不用,他忙。"林泽民摇头。
但林彬最终还是知道了。那是因为林泽民有一次在家里晕倒,周安送他去医院的时候,医生说必须通知家属。周安给林彬打了电话。
林彬第二天就赶回来了。他在医院里待了一整天,看起来很担心。但当医生说林泽民只是血糖低,没有大问题的时候,林彬明显松了一口气。
"爸,您要注意身体。"林彬说。
"我知道,你忙你的去吧。"林泽民躺在病床上,看起来很疲惫。
林彬在医院里又待了一天,然后就走了。他临走前对周安说:"有什么事情记得通知我。"
周安点了点头。但他知道,如果不是真的紧急情况,他不会再打电话给林彬。林彬有他自己的生活,他不应该被打扰。
林泽民的病情时好时坏。有时候他看起来很精神,会和周安聊一些过去的事情。有时候他很虚弱,整天躺在床上。周安学会了测血糖,学会了给他按摩,学会了做各种适合病人吃的菜。
邻居们开始对周安刮目相看。
"这个周安真是个好孩子。"
"比亲儿子还亲。"
"林老头有福气。"
周安听到这些话的时候,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。他只是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,没有想过什么回报。
林泽民的最后一年是最难熬的。他经常在半夜醒来,呼吸困难,周安就陪着他坐到天亮。有时候林泽民会说一些糊涂话,周安就静静地听着。有时候林泽民很清醒,会和周安说一些话。
"我这辈子做了很多错事。"林泽民说。
"没有的事。"周安回答。
"我对你不够好。"
"您对我很好。"
"我老了才明白,血缘不是最重要的。"
周安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是握着林泽民的手。
03
林泽民去世的前一个月,林彬来过一次。那时候林泽民已经很虚弱了,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。林彬在床边坐了一会儿,看着熟睡的父亲。
"他还能撑多久?"林彬问周安。
"医生说不好估计。"周安如实回答。
林彬点了点头,看起来很难过。但他的手机响了,他接了电话,说了很多关于工作的事情。通话结束后,他站起来。
"我得走了,公司有个重要的项目。"林彬说,"有什么事情你再通知我。"
那是林彬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林泽民。
现在,周安坐在公交车上,手里握着那张银行卡。车窗外的雨还在下,城市在雨中显得模糊。他想起林泽民最后的那些日子,想起他断断续续说过的那些话。
"我在银行里存了点钱,到时候律师会告诉你们。"林泽民说过这句话,当时周安以为他是在说遗产的事情,但没有多想。
第二天,周安决定去银行取钱。他想把这一万元留作纪念,也许存起来,也许买点什么东西来纪念林泽民。他没有想过这笔钱能改变什么,一万元在现在这个时代并不算多。
银行在市中心,周安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车才到。银行里人不多,周安排在队伍里等候。他手里握着那张银行卡,心里想着林泽民。
轮到周安的时候,柜员是个年轻的女孩,看起来很专业。
"您好,请问办理什么业务?"
"我想取钱。"周安把银行卡递过去。
柜员接过卡,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会儿。然后她停下来,抬头看了看周安。
"请您再确认一下您要取的金额?"
"应该是一万块钱。"周安说。
柜员的表情有些奇怪,她转过电脑屏幕让周安看。
"请您看一下,这里显示的是……"
周安看着屏幕,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。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是:100,000,000.00元。
一亿元。
周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。他揉了揉眼睛,再次看向屏幕,数字还是一样的。
"这……这不可能。"周安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"账户确实显示这个金额,"柜员说,"请问您是账户的持有人吗?"
周安点了点头,但他的手在发抖。柜员又确认了一遍身份信息,然后说:"账户属实,资金为活期存款,可以随时支取。"
周安坐在银行的椅子上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一亿元,这是他一辈子都没有想过的数字。肯定是哪里出错了,也许是银行的系统有问题,也许是……
他想起林泽民最后的那些话,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周安没有取钱,而是直接去了张律师的办公室。张律师看见他的时候,似乎并不意外。
"您来了。"张律师说,"我想您一定有很多疑问。"
"这是怎么回事?"周安问。
张律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,递给周安。
"这是林老先生留给您的信。"
周安打开信封,里面是林泽民的字迹,字有些颤抖,但很清楚:
"周安,如果你看到这封信,说明我已经走了。我知道你一定很困惑,但这些钱确实是留给你的。这些年来,你对我的照顾,我都记在心里。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,但在我心里,你比任何人都重要。这笔钱是我这些年存下来的,还有一些投资的收益。我没有告诉任何人,包括林彬。我希望你能好好使用这些钱,过上你想要的生活。我这辈子做了很多错事,对你不够好是其中之一。希望这些钱能够弥补一些。不要有负担,这是你应得的。"
周安读完信,手还在抖。张律师看着他,说:"林老先生在生前设立了一个信托基金,受益人是您。他委托我处理所有的法律手续,确保这笔钱能够顺利转到您的名下。"
"林彬知道吗?"周安问。
"不知道。林老先生特别要求对此保密。"
周安把信放回信封里,看着张律师。"为什么?"
"我想,"张律师说,"林老先生有他自己的考虑。"
那天晚上,林彬接到了张律师的电话。张律师告诉他,林泽民还有一些额外的资产安排,需要他了解。林彬第二天就来了律师办公室。
当张律师告诉他真相的时候,林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。
"一亿元?"林彬的声音提高了,"这不可能。"
"这是您父亲的决定。"张律师说。
"我要上诉,"林彬站起来,"这个遗嘱一定有问题。"
"我必须告诉您,"张律师说,"所有的程序都是合法的。您父亲在精神状态完全正常的情况下做出了这个决定,并且有完整的法律文件支持。"
林彬离开律师办公室的时候,脸色铁青。他没有去找周安,而是直接开车回了自己的城市。
周安并没有立即使用那笔钱。他还是住在原来的房子里,还是过着原来的生活。但他知道,一切都已经不同了。
一个月后,周安去了林泽民的墓地。墓碑很简单,上面刻着林泽民的名字和生卒年月。周安在墓前坐了很久,看着墓碑上的照片。
"为什么?"周安对着墓碑说,"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钱?"
风吹过墓园,带起一些落叶。周安想起林泽民最后的那些日子,想起他说过的那些话。也许林泽民早就想好了一切,也许他知道自己的决定会带来什么后果。
林彬确实去咨询了律师,想要推翻父亲的遗嘱。但正如张律师所说,所有的程序都是合法的。林泽民在立遗嘱的时候,精神状态完全正常,而且有医生的证明。法院不会接受他的申诉。
04
三个月后,林彬又来找了周安。这次他看起来平静了很多。
"我想和你谈谈。"林彬说。
两个人在一家咖啡馆里坐下。林彬点了一杯咖啡,周安要了一杯茶。
"我想过了,"林彬说,"也许爸爸是对的。"
周安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
"这些年来,我确实没有照顾他。"林彬继续说,"我总是觉得工作很重要,总是觉得以后有时间再陪他。但现在想想,我错过了很多。"
"他不怪你。"周安说。
"我知道他不怪我,但我怪我自己。"林彬的声音有些哽咽,"我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攒下了这么多钱,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生病了,不知道他最后的那些日子是怎么过的。"
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。
"你会怎么使用这些钱?"林彬问。
"我还没想好。"周安如实回答。
"不管你怎么用,我都支持你。"林彬说,"爸爸的选择一定有他的道理。"
林彬离开后,周安一个人坐在咖啡馆里。外面开始下雨了,雨点打在玻璃窗上,发出细碎的声音。他想起林泽民,想起那些一起度过的日子。
也许林泽民是对的,血缘并不是最重要的。重要的是陪伴,是关怀,是在需要的时候出现在身边。周安陪伴了林泽民二十年,而林彬虽然是亲生儿子,但真正陪伴父亲的时间却很少。
六个月后,周安用这笔钱做了一些事情。他没有挥霍,也没有炫耀。他买了一套房子,不大,但很温暖。他辞去了原来的工作,开始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。
有时候,周安会去看望一些独居的老人。这些老人大多没有子女在身边,或者子女很少回来。周安会陪他们聊天,帮他们买菜,有时候会陪他们去医院。
这些老人总是很感激他。
"你比我儿子还好。"一个老人对他说。
"我女儿一年也不来几次,你倒是经常来。"另一个老人说。
周安听到这些话的时候,总是想起林泽民。他知道林泽民在天上一定很欣慰,因为他用林泽民留给他的钱,在做着和当年照顾林泽民一样的事情。
05
一年后的某个晚上,周安接到了林彬的电话。
"我要结婚了。"林彬说。
"恭喜你。"周安真心地说。
"你会来吗?"林彬问。
"如果你希望的话。"
"我希望。我觉得……爸爸也会希望的。"
婚礼是在一个温暖的春天举行的。周安穿着林泽民给他买的那件西装,虽然有些旧了,但很合身。林彬看起来很幸福,他的妻子是个温柔的女孩。
在婚礼上,林彬向所有人介绍了周安。
"这是周安,"林彬说,"我父亲最信任的人。"
周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,眼睛有些湿润。他想起林泽民,想起那些一起度过的岁月。也许这就是林泽民想要的结果,不是金钱的多少,而是人与人之间的理解和和解。
那天晚上,周安走在回家的路上。天空中有很多星星,比平时要亮一些。他抬头看着星空,仿佛能看见林泽民在向他微笑。
"我明白了。"周安对着星空说,"我终于明白了。"
风吹过街道,带来春天的味道。周安知道,无论走到哪里,他都会记住林泽民教给他的东西:爱不是血缘决定的,而是心决定的。而金钱,只不过是爱的一种表达方式而已。
第二天,周安又去看望了那些独居的老人。其中一个老人正在看电视,看见周安来了,很高兴。
"你又来了。"老人说。
"是的,我来了。"周安坐在老人身边。
"你真是个好孩子,"老人拍拍周安的手,"比亲儿子还亲。"
周安笑了,这句话他已经听过很多遍了。但每次听到,他都会想起林泽民,想起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决定。
也许这就是生活,充满了意外,充满了感动,也充满了理解。有些人用血缘来定义家人,有些人用时间来定义家人,而有些人用心来定义家人。
林泽民选择了后者,而周安也选择了后者。
在这个世界上,什么是最珍贵的?不是金钱,不是房产,而是那些愿意陪伴你,关心你,爱你的人。这样的人,即使没有血缘关系,也比任何亲人都重要。
林泽民用他的一生证明了这一点,而周安用他的选择延续了这一点。
这就是这个故事的结局,平凡而温暖,就像生活本身一样。
发布于:江西